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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吃火锅中毒
腊月初一,戌时
京城凤翔东路,一间大宅子后院湖心八角楼内,七人围坐桌前,桌上堆满山珍海味,桌子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铜炉火锅。
锅内汤水翻滚,散发着阵阵热气,水汽弥漫在整个屋内,虽然屋外大风呼啸,但这屋内却温暖异常,肉菜香酒水香好不醉人。
此间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起身小心翼翼地向火锅中心加碳后,端起了酒杯,此人便是蜀中唐门大公子唐鼎天。
今日他所宴请的都是兵部主要负责人,兵部侍郎丁三宝和袁均,兵部物资司掌司都统侯成德,副都统张培,京城左卫营统军将军刘凤兰和右卫营统军将军杨城雨,以及天下兵马大元帅帐下参事将军吴升。
唐鼎天满面红光,堆着笑说道:“感谢各位大人百忙之中赏脸赴唐某人这小小家宴,这是我专程从蜀中带来的厨子为各位大人调制的火锅,给各位大人在这数九严寒天暖暖身子,汤底已翻滚,大家同饮此杯,大快朵颐。”
说完唐鼎天举起了杯子,在座的几位兵部大佬也都纷纷举杯一饮而尽,随即唐鼎天示意众人动筷。
丁三宝从火锅里捞出一片牛肉,沾了蘸水也不顾烫就塞在了嘴里,吃完连连称赞道:“要说会吃还得数川蜀之地,这火锅比京城那些火锅地道多了。”
刘凤兰也边吃边说道:“也多亏了老唐,每次去蜀中办事,都能吃到最地道的火锅,没想到今天把蜀中火锅搬到了京城。”
唐鼎天笑着婉言道:“这是托各位大人的福,才使我唐门京城分店开的红火,要不是各位大人,我哪有机会在这京城立脚啊。”
杨城雨拍着唐鼎天的肩膀说道:“唐老弟,你这是客气,都是自家人,咱们多年的兄弟,你这点心思我们还不懂,就是你今天不请我们,明年的兵部物资采购弓弩暗器这块还是你唐门的大头。”
唐鼎天心中暗暗高兴,今天煞费苦心准备这场家宴宴请这些兵部大佬为的就是明年的兵部物资采购而来,如今杨城雨替自己说了自己的目的,要的就是这效果。
唐鼎天故作为难地说道:“今年不比往年,听说,有人一直在压价想把我唐门挤出去,我这小老弟有点怕啊。”
袁均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担心个甚啊,你唐门的武器从质量到售后保养维修,这都是四五十年的口碑了,你们武器是比那几个压价的贵一点,但你们唐门对我们兵部多少要求都是无条件配合的,就这一点,他们几家谁能办到。”
丁三宝说道:“就是说,前几年吃过亏,买过一批低价攻城弩,半年没打仗,一开战弩绳断裂,机括锈蚀,耽误了多少事,西北都督把我们参了一本,大家都明白一分钱一分货,你们唐门的兵器贵点有贵点的理由,就是故障率低,你们的保修维护就是好。”
吴升端着酒杯说道:“唐老弟,你吃了安心丸啊,据我所知大元帅已经首肯了弓弩暗器这块就是你们了,这其中丁侍郎袁侍郎还有在座的各位都是帮了你的,我们这些人,说实话你都不必挂念在心,关键是胡大元帅和兵部尚书那里你还是要意思一下,那两位才是大头,来,来,来,喝,我喝的有点高,我啥也没说啊。”
说完,吴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唐鼎天赶忙端起酒壶续上,可刚给吴升续满杯中酒,吴升摇了摇脑壳,双眼迷离,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唐鼎天刚想为吴升解嘲,可一看其他几人也都有点不对劲,要不趴在桌子上,要不瘫在椅子上,这是咋了,酒还没过三巡呢,咋就都趴了。
还没等唐鼎天想明白,自己也觉得有点晕,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小半个时辰之后,唐府厨子来给火锅续汤底,刚进后院门,就被把守在此的唐府大管家唐明义拦了,唐明义接过装汤底的大铜壶,示意厨子离去,自己只身走向八角楼。
这是唐鼎天特意交代的,今晚家宴一事所谈涉及机密,唐府下人不得靠近后院,八角楼内也不需人伺候,所有转接呈送之物均由把守在后院门口的唐明义转呈。
唐明义按约定进门前在门上轻轻拍了三下,按约定唐鼎天听到拍门声便会开门将东西拿进去,可等了好一会门没开,唐明义加大手上力度又拍了三下,可还是没动静。
唐明义感觉不对,加大了拍门力度和速度,同时侧耳倾听,没声音,唐明义知道出事了,一把推开了房门,就见一众人等全都失去了意识躺在屋里。
唐明义第一反应是中了碳毒(煤气中毒),所有门窗紧闭,又燃着火锅炭火,煤气中毒的机率很高,唐明义一边迅速开了门窗,一边吩咐下人赶快去请吕万方(六扇门用毒大师)。
唐明义让人去请吕万方
为何唐明义会让下人去找吕万方,这就是高级管家的素养,唐门与六扇门交好,唐鼎天今日宴请兵部官员本就是机密,这事不宜外传,还是找吕万方这种有官方背景且关系交好的可靠。
趁下人去请吕万方的间隙,唐明义独自一人将这七人一个个扛进了后院厢房,全程唐明义未让下人知晓。
小半时辰后吕万方赶到,唐明义已在大门口等候,带吕万方去后院路上,唐明义暗暗交代了今晚之事。
吕万方给这几位官员把了脉,略显疑惑,但还是立即施针救治,一炷香后,这几位官员逐渐恢复,吕万方对唐鼎天解释说是煤气中毒。
唐鼎天惊恐万分,连连给各位兵部要员赔罪,安排管家准备了红包礼物,又安排下人将这些兵部要员一个个送回府。
待这些人全部离开,吕万方拉着唐鼎天说道:“今晚之事不对,你们根本不是煤气中毒,是被人下了迷药!”
唐鼎天听完脸都绿了,疑惑地说道:“迷药?怎么可能!”
吕万方让唐府下人速去请三七(六扇门总捕头)过来,随后解释道:“你们的脉象都不是煤气中毒的脉象,如果真的要是煤气中毒,前后近一个时辰,你们怕是早就没命了。
刚才之所以不明说,是见你们都没大碍,也不想对那几位兵部大员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撒了谎。”
随后,吕万方让唐鼎天带着去了八角楼,环视了屋里情形,所有窗户都已经被唐明义打开,吕万方先对桌上的酒水饭菜进行了检测,没发现有毒药,望了一眼火锅炉的炉芯,炉芯内的炭块早已烧尽。
扭头,吕万方发现了靠近墙根的炭筐,犹豫了一下,吕万方拿起最上面的几块炭测了毒,果真在上面检测到了燃烧挥发型的迷药。
唐鼎天迷惑地说道:“这下药之人图什么啊?把我们几个都迷倒,也没杀我们,也没伤我们?”
吕万方摇摇头说道:“这家伙很可能是想把你们迷倒,再用煤气中毒毒杀你们,幸亏唐总管发现的早,也亏得炉子里添的炭块不多。”
(一):不是啥要紧事
兵部侍郎丁三宝虽然被吕万方弄活了过来,但还是晕晕乎乎的,在轿子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路,一直睡到家门口,下了轿,冷风一吹,才清醒过来。
前脚跨进自己院门,丁三宝习惯性的向自己官服袖袍口袋里摸了一把。
东西呢?丁三宝一愣!忙让家人备轿前往唐鼎天家。
丁三宝赶到唐府时,三七也已经到了,唐鼎天纳闷丁三宝怎么又回来了?
丁三宝解释说自己带的一份议定折子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唐府了。
而此时,三七唐鼎天和吕万方刚检查完现场,正在研究对方的作案动机,对于吕万方之前的推断,三七是持保留意见的,毕竟用木炭燃烧的煤气毒杀人可操控性太差。
但是除了吕万方说的那种可能,三七也实在给不出更合理的解释,听闻丁三宝落了东西,三人一下仿佛抓住了重大线索。
唐鼎天激动地问道:“那议定折子上是什么内容?”
丁三宝一脸诧异地望着唐鼎天,唐鼎天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忙如实将被人下迷药一事说了。
丁三宝听完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就是一本兵部拟升迁将领的审核名单,打算明日一早递交天下兵马大元帅过目的,也不是什么机密,应该没人为了拿东西给咱们下毒吧?”
唐鼎天立即安排府中人找寻,可根本没找到,丁三宝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会,真的被人偷了吧?偷那玩意干啥呀?”
三七开玩笑道:“丁大人确定是带了议定折子来的,不会落衙门了吧?”
丁三宝与三七也是极熟悉的,丁三宝也不当回事地调侃道:“进这八角楼大门时候我还习惯摸了摸,那时候还在的。”
习惯性摸自己的袖袍内衬口袋是丁三宝的一个癖好,熟识之人都知道,听丁三宝这样说,三七收了笑容问道:“知道你来唐府赴宴的,和知道你带了议定折子来唐府的都有谁?”
丁三宝想想说道:“知道我将议定折子带出的就是兵部衙门那几个同僚啊,都知道我明早要直接去找天下兵马大元帅递交折子,至于知道我今日来唐门赴宴的,只有今晚在座的这几个。”
三七听完一脸疑惑,如果真的只有这几人知道,那这盗取议定折子的随机性就太强了,于是接着问唐鼎天道:“您宴请这几位兵部官员之事是几时开始准备的,又有多少人知道?”
唐鼎天回想了一番,“这几位都是我私下挨个亲自通知的,最早的应该是五天前,我府里知道有这么个家宴的,只有管家和三四个厨子。”
三七听完也有点理不清头绪了,如果真的是奔着那议定折子来的,那至少要知道丁三宝的行踪,要知道丁三宝随身携带了那议定折子,在两者兼备的条件下,还要在木炭上下毒。
这三项每一项感觉都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这三样同时糅合在一起的,三七认为不太可能做到。
“会不会是过路的小贼,顺手拿的?”唐鼎天也是一脸懵。
吕万方否定道:“应该不是,既然下了毒,那就不是过路的小贼,这明显是有预谋的。”
三七望着那炭筐里的木炭,突然问道:“这木炭是从哪里来的,谁准备的?”
在木炭上下毒,无非就是在存放木炭的地方下毒,或者在送木炭的时候下毒,唐鼎天也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让唐明义将厨房所有下人集中起来问话。
唐明义将厨房下人集中后,发现少了一个,而这人就是负责木炭的下人刘二豆,这人这时候不见了,那基本就能确定是嫌疑人了。
唐明义禀告唐鼎天之后,立马带人搜寻此人,三七则带人在后院搜寻起来,搜寻痕迹。
刘二豆下毒有可能,刘二豆知道丁三宝来赴宴也有可能,但刘二豆不可能知道丁三宝是带了议定折子来赴宴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指使刘二豆投毒,而且此人知道丁三宝的行踪,知道丁三宝带了议定折子赴宴。
毒是刘二豆下的,偷折子的可能是刘二豆,也可能是幕后主使之人,或者是第三人。唐明义全程守在后院门口,但未进入后院,拿走议定折子之人肯定是翻墙进入的后院。
果然,在后院围墙顶和靠近围墙边的泥地上发现了足迹,进出足迹都有,吕万方测了足印大小和形状特征。
就在此时,唐明义说在院墙外半里的小竹林发现了刘二豆的尸体。
刘二豆是被人用刀砍杀的,一刀毙命,在刘二豆倒地的周边有很多散碎的脚印,这都是刘二豆自己的脚印,说明刘二豆在此等候多时。
而在刘二豆身边,有另外一种脚印,吕万方测量了脚印大小和特征,证实与进入唐门后院的是同一人,这下线索就很清晰了:刘二豆被人花钱收买,在木炭内下毒。刘二豆在完成交待的事之后前去要钱,结果被灭口。
刘二豆被灭口
但是这幕后主使又是谁呢?
丁三宝看这么晚了,大家还在为折子丢失一事忙碌,有点过意不去,忙说道:“折子丢了就丢了吧,不是啥大事,我明早再抄一份就行了,无非就是晚送给胡大元帅一个时辰而已。”
三七笑道:“你认为这不是大事啊?处心积虑就为了偷你一个折子,为了一个折子先是跟踪监视你,又不惜买通刘二豆,为了一个折子还把刘二豆杀了。你那折子的用处大了,可能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丁三宝纳闷地说道:“那折子上就是十几人的名单,而且这些名单在兵部衙门内部都是公开的秘密,再说了那名单也不是最终的,只是兵部拟定的名单,后续还要天下兵马大元帅核准才能生效的。”
吕万方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样级别的将领升迁名单?”
丁三宝抠抠头说道:“就是一批低级将领和几个中级将领的,都是向上升迁一个级别而已,最大的升迁后官居四品。”
唐鼎天还是不理解这人盗取名单的真正目的,问道:“既然这名单在你们兵部衙门内是公开秘密,那就很容易泄露出去,那费这么大劲盗这名单还有什么意义。找个熟悉名单内容的打听一下不就行了。”
一听这丁三宝便大吐苦水:“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事现在让谁说谁都不会说,这帮将领升迁你不知道多麻烦。
就跟一群苍蝇一样,围在你耳边哼哼哼,又是送礼,又是请客,去了吧怕督察院打报告,不去吧又怕他们说不给面子,最怕的就是那些找上层关系施压的。
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就是个烫手山芋根本没人愿意接手,都是内部商讨,一天商讨完,直接把名单丢上去,让上面去批准,越快越好,连给这帮人送礼请客的时间都不留。
如果兵部哪个提前泄露了,一但传出去立刻会被那些待升迁将领围成蜂窝。。。。。。”
丁三宝说到这,突然不说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困境。
“完了,我该咋办?”丁三宝无助地望着众人。
唐鼎天不理解其中的弯弯绕,说道:“你不是明早就把名单丢给胡大元帅了么,你还怕啥?”
丁三宝有点紧张地解释道:“明天我把名单呈递胡大元帅是不假,但这次丢的是一整本名单,不是泄露了其中一两个人,如果盗取名单之人将整本名单公布,胡大元帅肯定会非常不满,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轻则大改名单,重则会将名单打回兵部让兵部重议,甚至可能会追责。”
三七一直在听,没有出声,当听到此处时,突然说道:“莫非这幕后之人盗取名单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或者兵部受责罚。”
丁三宝一脸凝重地沉思了好久说道:“不应该吧,毕竟名单还没呈递呢?”
“那他盗取名单为了什么?”三七反问道。
丁三宝摇了摇头,他也想不出盗取名单之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吕万方说道:“会不会是我们都想复杂了,兴许这人就是想看看自己升迁没有,毕竟像丁侍郎所说,他很大概率是打听不到自己有没有升迁的。”
“就为了查自己有没有升迁,就下这么大功夫,又是买通下人下毒,又是杀人灭口的,毕竟这只是低级军官升迁,感觉没必要啊?”丁三宝自言自语道。
这时他才幡然醒悟刚才三七那几句反问的意思,这确实是个解释不清之事。
三七想了想问丁三宝道:“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就不能让他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现在还有被追责更坏的结果么?”
丁三宝摇了摇头,三七则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最小的损害是啥?”
丁三宝苦个脸说道:“就是我主动将这屁股擦了,重新拟定一份名单,被那群待升迁将军向苍蝇一般围着。。。。。。”
三七摇了摇头说道:“这样还不够,你要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制造一个也是受害人的假象,同时为抓获凶手埋下伏笔。”
丁三宝不解地望着三七,三七笑道:“你明天一早主动向兵部尚书和天下兵马大元帅说明议定折子被盗了,而且是在家里被盗的,这就能把唐大公子和你们几个今晚聚餐一事撇开。
这其中真相只有咱们几个和盗取折子之人知道,连刘二豆都被杀了,盗取折子之人做贼心虚一定不敢出来揭露真相,这就是把自己保护起来。
后续看兵部尚书的意思,如果让你单独再拟定一份名单,这个消息一定要限定在兵部衙门之内不能外传,否则你就要真的被一群苍蝇围攻了。
还有,今夜你的行踪和你携带议定名单来赴宴一事知道之人绝大部分都是你们兵部衙门之人,所以,我很怀疑你们兵部衙门内有人里应外合,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找到这人是谁。
如果能将重新拟定名单这事圈定在兵部衙门不外泄,那些待升迁将军谁敢来找你那就是盗取名单之人无疑,或者是知道第一份名单被盗之人,到时候顺着藤你就能找到背后的瓜。
待找到这背后之人,唐大公子再来一个神助攻,以下人刘二豆被杀为名请我们六扇门查案,这背后之人还跑的脱啊”
丁三宝听完,对三七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二):霉运连连
腊月初二
一大早,丁三宝先后向兵部尚书刘振源和天下兵马大元帅胡仁勇都做了说明,说议定名单在自己家被盗了,问问是按原名单呈送,还是再拟一份。
刘振源和胡仁勇都很纳闷怎么会有人盗那东西,丁三宝也是机敏,将昨夜众人分析的种种可能和最坏结果都说了出来。
刘振源和胡仁勇听了丁三宝的分析,也没追责也没让重新拟定名单,就让按原名单上报就行,但是胡仁勇提了一条,如果盗取名单之人提前将名单泄露,丁三宝则到六扇门报案抓人。
丁三宝没想到是这么好个结果,乐得屁颠屁颠地跑到六扇门找三七说明情况,三七一听胡仁勇的要求,生无可恋地望着丁三宝说道:“那还不如现在抓呢!”
随即,三七再次带人前往唐鼎天家后院和刘二豆遇害的小竹林实地勘验,收集更多线索,暗中已经启动了调查。
胡仁勇也明白此间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在名单承报的第五天便核准完成,第六天便以兵部名义下发。这速度让很多兵部衙门官吏都觉得纳闷,怎么会这么快。
议定折子被盗一事就这么过去了,至于杀害刘二豆之人六扇门也还在查,这是应唐鼎天之邀在查,唐鼎天后来越想越恼火,竟敢在自己宴请兵部官员的家宴上下毒,这事幸亏唐明义和三七等人处理得当,知道的只有丁三宝,这要传出去,唐门以后和兵部的生意往来怕是难保,所以唐鼎天一定要抓到此人。
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从刘二豆身上的伤口分辨出,凶手应该不是个兵士,用刀的技巧比兵士细腻很多,应该是个江湖人士。
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得不搁置下去。
腊月十一
临近年关,各路进京讨要资金的商人,回京述职的官员,趁机走动钻营的掮客使京城各大酒楼异常热闹,京城各大衙门的实权官吏便是这些酒楼的座上宾。
被宴请的各路官员
丁三宝晃晃悠悠的出了万花楼,今夜跟兵部有军火交易业务的几个外地客商进京收取款银,晚上在万花楼宴请这些兵部高官。
丁三宝喝的有点多,那几个客商说雇一台轿子送丁三宝回家,丁三宝怕着了这帮人的道道,被轿夫抬往烟花之地或者其它什么地方,再以此要挟自己,所以丁三宝执意自己回家。
丁三宝与其他人等告辞,一个人往家走,喝了酒加上风吹,有点上头,行至南门小吃街时胃内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墙全吐了出来。
不远处斜对过卖馄饨的大娘嫌弃地说道:“不能喝就不要喝,看着丢人玩意。”
丁三宝吐完起了身,酒是醒了不少,但是胃里极不舒服,想到卖馄饨大娘那里搞碗馄饨压一压。可走了没两步,一脸迷惑地望着街边一片低矮的房子。随后鬼使神差的都走向了那房子。
临近子时,那卖馄饨的老婆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刚才丁三宝进的房子,摇了摇头开始收摊准备回家。
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兵士手持兵器巡逻至此,带队兵士长突然向丁三宝进的那间房子看了一眼,诧异地走了过去,推了一下那虚掩的门。
地上躺了一男一女,一滩的血。
兵士长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子虽说身穿便服,但脚踩官靴,知道是一名官员,立即让手下去通知指挥使岳半红和六扇门,随即封锁了现场。
那卖馄饨的老太太原本要收摊回家,可一看这阵仗甚是纳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好奇地上前看了起来。
老太太看清房内情景之后,不无可惜地说道:“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当流莺,这下倒好,把命搭进去了吧。”
先是岳半红赶到了现场,女的仰面躺着,身上衣冠不整,面色苍白,身下一大滩血,在这女子身上趴了个男子,因为是趴着的,所以看不到脸。
岳半红近前蹲下,总算看清了这男子之脸,岳半红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丁三宝。
丁三宝就那么趴在女子身上,头枕着女子的胸脯,嘴边一滩不大的呕吐物,一只手前伸压在女子的一条胳膊上,一只手被自己压在身下,位置就在女子肝脏区域。
岳半红试了丁三宝鼻息,还好,还活着。
此时,三七已经带着吕万方赶到,岳半红低声说了一句:“丁三宝。”
三七一愣,忙蹲下查看,果真是丁三宝,丁三宝怎么会出现在这。
“这被害的是谁?”三七试了试丁三宝的鼻息,看丁三宝还活着,便问岳半红道。
岳半红问那带队的兵士长这女子身份,不想那围观的卖馄饨老婆婆先开了口:“这是小吃街有名的豆腐西施袁娘。”
三七和岳半红一看这老婆婆如此积极主动,看来是知道些什么,走向卖馄饨的老婆婆问道:“老人家,看来您跟这袁娘很熟啊,她是个啥人啊?”
老婆婆一脸嫌弃地说道:“说好听点就是个豆腐西施,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流莺,暗娼做皮肉生意的,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整日勾三搭四的,今晚估计又是勾引,结果没想到把自己命搭进去了。”
三七一听,忙问道:“你老是看到了什么?”
那老婆婆便将所见说了一遍,听完,三七疑惑地问道:“您刚才说,这男的是先愣了一会主动走向袁娘家的,但是在进门之时受到了袁娘阻拦,暴力推踹了门,既然是袁娘勾引的他,那不应该暴力推踹啊?”
老婆婆神秘地说道:“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不懂,这叫调情,要是敞开家门让人进去,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随便。”
“您为什么会如此留意这地上躺着男子的行为?”岳半红对这个完整目击了整个案发过程的老婆婆甚是怀疑。
老婆婆指着丁三宝呕吐的地方说道:“他在那里吐得一塌糊涂,臭气熏天,我自然会留意到他啊。”
三七站在门口远远看了看那馄饨摊,馄饨摊离这袁娘的房子只有不足十丈,且小吃街上两排商铺都挂了灯笼,应该不会看错。
随后三七走向那馄饨摊试着向整个大街看了一下,果真非常清晰。
大量的五城兵马司兵士聚集,引起了少数临近居民的围观,三七私下询问了其中几人,这袁娘确实如老婆婆所说,生活作风不甚检点,坊间风言风语颇多,而这老婆婆在此卖馄饨已有十数年,心直口快,不是那种说谎之人。
此时的吕万方已完成了尸体勘验,被丁三宝压在身下的那只手里握了一把匕首,而匕首刚好扎在袁娘的肝脏位置。
丁三宝已经被从袁娘尸体上抬开,可是还没醒酒,就那么仰面躺在地上,双手都是血。
三七看了现场,地上有脚印,血脚印,这和丁三宝鞋底的血脚印刚好对上,三七望着地上的血脚印,望了望丁三宝的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袁娘,虽然整条线索非常完整,但三七仍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打斗,没有声音”,吕万方也发现了期间异常,指着袁娘尸体说道:“从袁娘衣着来看,二人至少是发生过撕扯的,应该是产生了矛盾,随即丁三宝持刀行凶,但是为何期间没有人听到吵骂之声和打斗之声。”
“会不会是那老婆婆忘了?”岳半红自言自语地说道,随即反身又去问那老婆婆。但卖馄饨的老婆婆肯定此间没听到有争吵打斗之声,虽然自己的馄饨摊距此有十丈之远,但是夜里这街上也没什么人,也算安静,如有争吵不可能听不到。
三七一边蹲在地上听岳半红说着关于争斗之声的分析,一边仔细看着地上的血脚印。
吕文方解释说:“会不会是争执一起,丁三宝便用手堵了袁娘的嘴,并立即出刀,所以袁娘根本没来得及出声就死了,至于袁娘身上的衣服,说不定是之前二人调情时已经脱下,毕竟袁娘在此方面口碑并不好。”
突然三七走近了丁三宝,解开丁三宝的衣服看了看。
岳半红嫌弃地说道:“这家伙倒地喝了多少酒,现在还没醒。”
吕万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但凡少喝点,就不会有这事了。”
三七冷冷地说道:“拉回六扇门,连带这袁娘的尸体一起。”
岳半红一边示意手下帮忙,一边问三七道:“丁三宝咋办,是关起来还是就放在六扇门大厅。”
三七想了想说道:“关起来。”
丁三宝被关入六扇门地牢时还未清醒,三七配合吕万方在六扇门后院对袁娘进行了详细尸检,想看看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未知伤口。
尸检做了不到一半,六扇门地牢守卫说丁三宝醒了,三七随即下了地牢,但是丁三宝只记得自己喝了不少酒,后面的事压根就记不清了,至于怎么杀的袁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七和丁三宝聊了近一个时辰,临走,三七说道:“丁大人,明日我会去兵部说明此事,今日是要委屈你在此关一晚上了。至于怎么发落,要看兵部的意思了。”
三七从地牢出来,刚好碰到急匆匆来找的吕万方。
腊月十二
一大早,三七便前往兵部说明丁三宝涉嫌杀害袁娘一事。
三七前往兵部说明袁娘被杀一事
兵部尚书刘振源听完,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丁三宝是怎么了,怎么这半个月霉运连连,刚被盗了议定折子,又醉酒杀人。不管怎样,也要按大齐律行事,人就先关你们六扇门吧,等案子查清坐实,再由我们兵部转交三法司。”
(三):自愧不如
腊月十三
眼看过年没几天了,兵部衙门突然接到天下兵马大元帅胡仁勇的通知,要求冬季常训,为时四天。
兵部常训是针对兵部衙门内人员的,目的就是要使兵部所有人员,不管是武职还是文职都能在关键时刻上场打仗,这是大齐朝的一大特色,参加常训的就是兵部衙门下属所有人员。
这种常训一年会有几次,只是时间不固定,完全由兵马大元帅胡仁勇确定,取决于胡仁勇的时间是否宽裕,但所有人都没料到会选在年关举行。
当天下午,兵部衙门三十多人便被拉出了京城,进驻了城外的左卫营大营。
兵部常训绝对不是走走过场的空架子,虽然只有四天,但包含的内容却非常严格和苛刻,这些身居衙门的官吏被训了一天各个筋疲力尽,夜里回到住处争先恐后地泡了热水澡就躺在了床上。
泡澡这种待遇是一般兵士没有的,这怕是唯一的福利了。
未到亥时,这些参加常训官员的帐篷内已是鼾声震天,一个黑影拿了一包东西鬼鬼祟祟地进了其中一个大帐,很快便又出来了,手里还是拿了一包什么东西。
子时前后,突然传来了号角声,熟睡中的众人一惊,这是集结的号角,众人骂骂咧咧,慌慌张张地穿戴好衣服鞋帽冲出营帐。
待集合完毕,驻训将军出现在了场地高台,说道:“别紧张,这是应急演练,是为了训练你们夜间紧急情况下反偷袭反刺探的。
兵营以西五里处的松树林里,布设了三十七个暗哨,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些暗哨并将其抓获,抓到的回来接着睡觉,抓不到的明天一天没饭吃。
记住不能组队完成,只能各找各的,还有,这些暗哨可是会反抗的,你们要小心了。”
台下的这些兵部官吏各个心里都在咒骂这驻训将军,但这项目又确实是常训里的,虽然嘴里骂着,还是不情愿的挑选了武器向那片松树林跑去。
这片松树林很大,少说也有五千亩,藏进去三四十个人就跟好玩一样,瞬间就找不到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官员,一手端了短刀,一边神情紧张的在松树林里摸索,突然一阵响动从自己身后传来,官员迅速转身,手中的短刀已迅速向后劈砍而去。
可自己身后什么也没有,官员骂了一句,正要回头,四个身着黑衣带黑色面罩之人出现在了自己身边,正慢慢向自己靠拢而来。
“X的,这是搞什么幺蛾子,不是说一对一抓暗哨么?”官员一边高声质问着,一边将短刀架在胳膊上摆开了防御架势。
不按规矩出牌,这是常训的一大特色,这矮个子官员并不是第一次参加常训,心中自然清楚,但仍是忍不住质问道。
那四个黑衣蒙面人根本不搭理,二话不说冲了上来,一个龙抓手攻向这人的喉咙,官员斜刀就劈,蒙面人迅速收手,另一只手快速攻出,竟直接抓向劈来的短刀刀背。
官员一惊,这是什么打法,这是常训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打的,他心里非常自信,这些常训的都是军中兵士,没有几个有实力能抓住刀背的,手中短刀也不停留也不撤回,变锋横扫而出,直击那黑衣人腰肚之间而去。
黑衣人就势一个侧身,一把抓住了官员的左手手腕,紧接着贴着官员的左臂一个转身绕到了官员身后,顺势将官员左臂上的衣服撕扯掉了一大块。
官员一愣,刚才那一下黑衣人完全可以卸掉自己手中短刀的,可黑衣人没有,难道这黑衣人在放水?
想想这本就是一场常训,自己又是兵部官员,这些扮演暗哨的顶多就是些低级将官,哪个都要留点面子肯定不会真打。
想到这,官员暗自高兴,说道;“多谢兄台,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谁让我直接抓回去得了,回去好早点睡觉。”
可话还没说完,绕到自己身后的黑衣人一个手刀劈在了自己后脖颈上,这官员头一晕便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之时,这官员发现自己在一个牢房之内,官员纳闷地叫喊道:“咋,这是今年新增的项目啊,还有蹲大牢这一说呢,挺会玩啊。。。。。。”
可是话没说完,这官员就不说了,他看到隔壁牢笼里关了个熟人,丁三宝,此时丁三宝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这官员一愣,随即结结巴巴地说道:“丁,丁大人,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被抓去六扇门地牢了么?”
“我在这等你啊,侯大人。你以为这是哪,这就是六扇门地牢。”丁三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被抓进来的官员就是兵部物资司掌司都统侯成德,侯成德听完丁三宝的话,尴尬地笑着说道:“丁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栽赃陷害我,干的不错啊?”丁三宝说完就坐了下去,此时侯成德才发现丁三宝身边竟有一张凳子。
侯成德嬉皮笑脸地说道:“丁大人,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说我陷害你,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先说说你手左手臂上那三道抓痕怎么回事?是不是京城小吃街的豆腐西施袁娘给你留的。”
侯成德慌忙转身,自己身后的牢笼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黑衣人,正是在松林内与自己交手的四人,只不过这四人已经取了面罩,领头的便是三七。
“什,什么袁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抓痕是我和我家婆娘打架被挖的。”侯成德露出自己手臂上的抓痕解释道。
“你以为我们没问啊,今晚抓捕你之前我就去你家问过了,你两个老婆都说没和你打过架。”说话的正是胡仁勇的女儿胡蓉(六扇门行动部门成员)。
侯成德慌忙解释道:“大,大小姐,我,我记错了,我是和外面烟花巷的女子打架被抓的。”
“行了,你就明说是被袁娘抓的就行了。”胡蓉不耐烦地说道。
“可,可我真的不认识袁娘啊?”侯成德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三七笑了笑,指了指侯成德的脚说道:“那你脚上这鞋子你可认得?”
侯成德一愣,慌忙看向自己的双脚,又立马抬起了其中一只脚,鞋底一滩黑色的污垢,“你,你们。。。。。。”
“自己的鞋穿着很舒服吧,何必穿别人的呢。你要谢谢我,大半夜的把你自己的鞋给你送进军营。”说话的正是段不忘(六扇门捕快,原盗圣,轻功无敌),今日夜里偷偷潜入常训营的就是他,他真的是给侯成德送鞋子去了,只不过是调换。
侯成德长叹一声,无奈地笑笑说道:“这都被你们找到了,服,真的服。”
三七说道:“你也不错啊,栽赃丁三宝的现场做的挺真,还找了那么好个目击证人(卖馄饨的老婆婆),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场漏洞有点多。”
原来,当日在案发现场,三七最先觉得不对的地方就是鞋底的血,从现场丁三宝的姿态和袁娘的尸体受伤位置来看,最合理的解释是:丁三宝一刀刺中袁娘肝脏,并借着酒劲压倒在了袁娘身上,只有这样,丁三宝的手才会握着刀柄被压在自己身下。
但这种情况下,丁三宝的鞋底是不应该有血的。因为后来对袁娘的尸检证明袁娘全身只有那么一处伤口,所以在丁三宝倒地前地上是没有血的。那丁三宝鞋子上的血是哪来的?
出现了这第一个疑问后,三七便瞄准了伤口,如果真的是丁三宝刺中袁娘后和袁娘一起倒地,袁娘身上流出的血会将丁三宝衣服大面积浸染。
但是丁三宝身上的血迹并不多,而且三七解开丁三宝衣服后发现,血只在外衣表面,里面的衣服上基本没血。这就说明丁三宝是在袁娘倒地很久以后才趴在袁娘身上的。
如果是这种情况,倒是能解释丁三宝鞋底的血是怎么来的,可这不符合常识,如果是丁三宝刺杀袁娘之后,在屋里转了几圈才倒在了袁娘身上,当时丁三宝是醉酒的,即便是因醉酒趴倒也不会刚好手握凶器,做出故意杀人的样子。
所以当时三七便断定,这个现场是伪造的,回想起自己之前曾站在馄饨摊向袁娘的门口看,那个位置的确能看清丁三宝整个进入袁娘房间的过程,但是却无法看到房内之人是谁,丁三宝不是好色之人,即便是袁娘站在房内勾引,丁三宝也不会过去,但丁三宝确确实实过去了,只可能是袁娘房间内之事吸引了丁三宝。
之所以卖馄饨的老婆婆看到丁三宝推踹房门,很可能是屋内之人故意做出来给外人看的,造成丁三宝强行破门而入的假象。
但是在屋内并没有找到丁三宝和袁娘之外第三人的足迹,三七便怀疑是凶手在丁三宝进屋那一刹那便制伏了丁三宝,将丁三宝打晕,在伪造完现场之后,和丁三宝对换了鞋子逃离现场,所以现场只有丁三宝脚上鞋子的痕迹。
三七确定现场是伪造的后,知道是有人在陷害丁三宝,趁着丁三宝没醒,把丁三宝和袁娘的尸体都带回了六扇门,这就是为了给围观之人看,让人认为凶手就是丁三宝,让真正的凶手以为六扇门确实被骗了。
丁三宝醒来后,在六扇门地牢,三七和丁三宝沟通了所有信息,丁三宝也证实自己脚上的鞋子不是自己的,这就坐实了三七的推断。
但是谁在陷害丁三宝,却没有头绪,好在那双带血的鞋子,是官靴,这就能确定是官场之人,加上先前议定折子被盗一案,当时就推断兵部衙门内有人参与了投毒盗窃。
这次又出了栽赃陷害一事,明显是要除掉丁三宝,看来是兵部衙门内之人无疑了,这种情况下关在六扇门无疑是最安全的,而且六扇门只要不最终定案说丁三宝杀人,兵部便不会将丁三宝革职。
从地牢出来,吕万方慌忙来找,是因为吕万方发现了新的线索,在袁娘指甲缝里发现了皮屑组织,这是仔细尸检才发现的,而且皮屑还很新鲜,三七便断定这应该是袁娘和真凶打斗中从真凶身上挖的。
既然知道凶手受了伤,也知道真凶大概率就是兵部衙门之人,只要能查看每个兵部官员的身体就知道谁是真凶。
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三七询问了六扇门众人有什么办法,博学的百晓生便想到兵部常训,想发动兵部常训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困难,但对于胡蓉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胡蓉当天便回家给胡仁勇说了此事,胡仁勇立即答应,才会破天荒的在年关搞了这么一次常训,这事看着反常其实也算正常,毕竟常训从来没有固定时间。
在伺候这些兵部官员的勤杂兵里,胡蓉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让他们留意身上有抓痕之人,很快胡蓉的眼线便反馈了侯成德身上有抓痕一事,为了不冤枉人,胡蓉亲自去了侯成德家,询问侯成德的两位夫人,都说最近没跟侯成德干过架。
为了再次印证侯成德就是凶手,三七让段不忘偷偷换了侯成德的鞋子,将那双带血的鞋子放在了侯成德床头,包括后来的夜间集中都是故意为之。时间仓促,只要鞋子和脚,侯成德根本不会注意自己的鞋子被换了。
果真,侯成德没感觉鞋子不舒服,说明那带血的鞋子就是他的,待这些兵部官吏进了松树林,三七便对其进行了围捕。
侯成德听完这整个过程,无奈地苦笑道:“我以为自己布置的精巧,哪知道。。。。。。我,自愧不如啊!”
(四):也算是个人才
段不忘不怀好意地说道:“别介,你也算是个人才了,我记得说袁娘遇害的房间里根本没找到其他的足迹,卖馄饨的老婆婆我们也查了,说之前和之后根本没见人进出过袁娘的房间,你是怎么进屋杀人,又消失不见的?”
侯成德惨笑着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袁娘那浪蹄子,我跟她有点关系,算是她的熟客,在她那房间里有密道,我就是从密道进出的,密道离袁娘倒地的地方并不远,你们猜的不错,布置完现场,我是和丁三宝换了鞋,换了鞋之后我并没有走地,而是双手撑着从炕上移动到了密道口,从密道口出去的,密道口就在炕里面。”
三七看了段不忘一眼,段不忘示意,当即赶往了袁娘家核实那密道。
丁三宝疑惑地问道:“我记得那天,咱俩一起跟那几个武器商人喝酒来着,这么短时间你就能栽赃给我,你是蓄谋已久了吧。”
“嗨,您过奖,袁娘家我常去,周边的情况我都清楚,知道她家门口同侧除了有个卖馄饨的老婆婆,此外那一片到了晚上就不会有啥人。
那天我看你执意自己回家,知道是个好机会,而你要回家必定要经过豆腐西施家门口,于是我就临时起意决定栽赃了你,就这么回事。
我到了袁娘家,一边和她调情,一边说要借她的命用用,说完我便一刀捅了她,谁知这女子也刚烈,趁机抓了我,本来我想销毁她指甲里的皮屑,但是怕你走快走过了,也就把这事放了放。
击杀袁娘
杀了袁娘我便在门缝里偷看,看到你路过,便开了门,站在门里,指着地下的袁娘尸体给你看,你当时虽然喝多了酒,但是还模糊的认得我,又看了地上死人,自然要来查看,在你进门之时,我故意做了阻止你进门的动作,就是给那卖馄饨老婆婆看得,给她造成一种你强行破门而入的假象。
你一进门我就把你打晕了,还给你吃了药,你之所以会对出了万花楼之后的事不记得,都是这药的作用。
可谁曾想自己紧张了,布置完现场进了密道我才想起忘了销毁袁娘手指甲里的皮屑,就这一点纰漏,把自己卖了。”
三七听了侯成德的供词,突然疑惑地问道:“这种方法,你是不是用过两次,那日在唐鼎天家击杀刘二豆的也是你。”
侯成德摇了摇头说道:“那人不是我,但是我知道是谁。”
丁三宝追问道是谁,侯成德说道:“一个你得罪了的人,一个军火商人,他也是卖弩箭暗器的,他找到我,想通过我让兵部采购他们家的暗器。
可你到好,认准了唐门的暗器,几次三番拒绝了人家的吃请,他便想除掉你,多亏了我,我说你要是除掉丁三宝,你下辈子都要在牢里过。
根本不用除掉丁三宝,只要把丁三宝搞臭,或者搞的他被从兵部侍郎位置罢免了最好,以后你家的弩箭暗器在兵部畅通无阻。
那兵器商人就问我咋办,我就让他听我的不要急,一步一步来。
正好那日唐鼎天说要请我过府赴宴,虽然是私下通知的我一人,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会只有我一人,唐鼎天请客的目的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兵器买卖一事,那一定会宴请丁三宝。
我就给那商人说了此事,让他想办法在宴席上下药,但不能毒死毒伤任何人,否则会引出大麻烦,只要把这些人搞中毒就行,这些人只要中毒,对唐鼎天就是致命一击。
在唐鼎天家的宴会上中毒,这些人对唐鼎天的印象会大减,到时让那军火商人再趁机疏通运作便能撬开唐门暗器在兵部的位置。
原本下毒只有这个目的,谁知老天送人头,那天午时竟然获悉第二日丁三宝要带议定折子去递交给胡元帅,早上不来点卯。
我瞬间觉得这是个天赐的好机会,便找来那军火商,让他用迷药迷晕所有人,偷走丁三宝身上的议定折子,趁着胡大元帅核准的时候,把名单全部公布,上面必定会追责,到时候丁三宝必定下位。
这简直是个一石二鸟的天赐良机,能排挤唐门,还能废掉丁三宝,那军火商人自然乐得高兴,便按我说的做了。
可没想到,你们六扇门竟然介入了,还出主意把这事平了。”
后续过程与三七等人之前推断已经基本一样,刘二豆被重金收买,军火商人趁机进入唐府后院盗取议定折子,然后杀刘二豆灭口。
丁三宝听完,看了侯成德好久,疑惑地说道:“说来说去,真正想除掉我的人是你啊,你只不过借了那军火商人的手罢了。咱俩共事近十载,我那点对不起你,你要陷害与我。”
侯成德淡淡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下了,兵部侍郎的位置就是我的,我现在虽然是物资司掌司都统,但是没一点实权,权利全在你手里和兵部尚书以及胡大元帅手里,看着那些商人,那些将军为了自己的目的,成箱成箱的银子珠宝送给你,我心里痒痒啊,我也想坐你那个位置,这就是原因。”
来兵部送礼之人
丁三宝摇了摇头,他想解释自己一点好处没捞,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三七突然想起了唐门的嘱托,追问道:“那个杀刘二豆的军火商是谁?”
侯成德淡淡地说道:“我可不干那种出卖人的事。”
丁三宝冷哼一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此次和唐门竞争的只有关外侯毅一家,他几次三番请我吃饭,我都没去,按你的说辞,除了他还有谁?”
“抓人”,三七撂下一句话,就带人出去了。
丁三宝一边走,一边叹息道:“这是个人才,可惜,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