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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马伊琍和姚晨主演的电影《找到你》正在热播,这部讲述母爱和救赎的影片,小编看到的更多是两个母亲和女人的可怜。马伊琍饰演的农村保姆自不用说,嫁给无赖丈夫、受尽家暴、当陪酒小姐、做家政保姆、失去唯一的孩子……这些都是她的悲惨经历和可怜遭遇,而姚晨饰演的律师尽管是职业女强人,也做不到家庭和事业的兼顾,最后失去丈夫,还有孩子。虽然电影只是电影,片中的两位女性在角色塑造上是经过了艺术加工的,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中国女人真的不容易。
小编想起了三姐,一个平凡的女孩和女人,一个平凡的妻子和母亲。
我的三姐,左眼是有残疾的。
我想二姐的“缺心眼”、三姐的左眼、还有我弟的心脏问题,都与父母因穷苦劳作而损坏的身体、贫乏的卫生意识以及落后的医疗条件等所造成的不良生育有一定关系,所以我觉得那时农村墙壁上“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的宣传标语很有意义。
而外貌上的缺陷,相对于那些看不见的或已无能为力的先天疾患更重要吧,尤其对女孩而言。所以我的父母会在那样困顿的家庭条件下,仍是带着三姐坐车到南京去治疗。可惜治疗的结果不尽人意,三姐的左眼看起来仍是明显比正常的右眼小上一圈,而且几乎没有视力——遮住右眼,面前就是模糊一片。
这个不知能不能说直接影响了三姐的婚姻,甚至是一生。
三姐她比我大五岁,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而我还没结婚。奇怪的是,现在努力回忆,在小学毕业前,我对三姐是没多少记忆的。只记得三姐手很巧,经常给我和弟弟织毛线,从毛线手套、袜子和围巾,到毛线上衣和裤子。
而对她记得的最初的感情,不是姐妹情深,却是一种怨恨——那起源于初中。
我上初中开始,三姐从不让我看电视,尤其是晚上,偏偏她还很爱看,而且要看到很晚。吃了晚饭,洗漱完毕后,家里的那台熊猫牌黑白电视几乎就全被她霸占了。三姐当时已经有自己专属的床铺,可以不用跟别的姐妹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了----这对于当时只有一间茅草房、一间瓦房、四张床的七口之家(彼时大姐已出嫁)是多么奢侈的享受。而且,三姐的床总是很干净,很整齐;无论铺的还是盖的被褥都是又软又轻,颜色还很鲜艳、漂亮。不像我们的都是硬邦邦的老棉被。她的床上挂着蚊帐,粉红色带有花边的,一年四季地罩着。那时我想,睡在里面一定会很安全的----什么苍蝇、蚊子、各种小虫子,甚至老鼠都钻不进去吧!可三姐不让我跟她一起睡,到了晚上她要把那台电视转到正对她床那一面,自己一个人看。而我只能听着电视机里面的声音,辗转反侧,久久难眠。因此我怨恨她。
除此以外,她总使唤我干家务活。最难忘的是有一次,她竟然扇了我的脸,具体因为什么我已忘记,总之是她叫我做什么,我不愿意。只记得她一巴掌打过来,那种疼痛和屈辱感,直到现在还能想起来。
三姐没能像大姐和四姐那样上点学、识点字,也没能像她们那样外出打工。三姐的全部青春都给了我们那个家。后来,到她已经结了婚了,还是会对父母说那句话:“要是当初让我也念书,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彼时,母亲总心疼又无奈地回她:不是我们不让你上,是你的眼睛不行啊。
十八九岁时的三姐完全比得过农村的一个青年男劳力。家里的一日三餐、洗衣扫地、喂养牲口等等几乎全是她一人承担。那时大姐已经出嫁,而二姐也无法当成一个正常人来对待。三姐便是家里的老大了,是父母可以依靠、指望的对象。尤其农忙的时候,三姐更是展现了她的“全能”本事。一大早,有时天刚蒙蒙亮,三姐就和父母去田里收割庄稼,等到七八点再回来做饭;吃好早饭洗锅刷碗后,又赶到田里去;中午时候再回家来做午饭,吃过午饭洗刷干净,再赶去忙田里的活……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循环,直到过完农忙时节。
当时家里用的是烧柴火的砖砌锅灶,三姐她一个人边灶下添火边锅上炒菜,真正的忙上忙下,但她也完全能做得得心应手,又快又好。三姐夫就曾抱怨说:“你三姐大手大脚的,每次做饭都做那么多!”是啊,因为三姐做了那么多年的大家庭的“大锅饭”!
说到田里的活,无论水稻插秧还是小麦播种,无论田地灌溉还是撒肥料、打农药,无论镰刀收割还是脱粒晾晒……一切的一切,只除了开拖拉机,三姐全部做得来、做得好!一袋近百斤的肥料,三姐可以从家肩扛到田里面,从田地的这一头扛到那一头;粮食晒干要进仓,三姐一笆斗一笆斗、半麻袋半麻袋地往家里扛,还总是抢着干,让父亲多歇歇;炎热夏天打农药的时候,一天十几、二十机箱农药水打下来,她浑身上下除了汗水就是药水……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哪个花季女子能像三姐这样?!
从我初一父亲得了重病之后,家里家务活以及二十多亩的田地农活,一多半都是三姐做下来的。母亲曾说:“我们家要不是三子,不知道会怎样?”
三姐能做这么多重活、脏活、累活,可她却不是那种粗壮黑实的女人。三姐长得清秀,个子也高挑,而且她很爱美。由于生得白皙,所以夏日,即使再热,三姐每次下地干活都要用帽子和毛巾把头脸包裹严实,担心被晒黑。非农忙时,三姐就把家里整理、清扫得干干净净,自己也会穿得整齐洁净。三姐喜欢做头发。除了曾将头发染过黄色、酒红色,还有亮黑色,还爱去做拉直和烫发,她也喜欢买各种发卡、头绳来装饰头发。还有梳子,三姐有专属于她自己的梳子,齿子齐全而干净,都不让我们用的。
至于脸蛋,三姐当时就会用洗面奶,买的雪花膏也是那种瓶子看起来很漂亮的。三姐还会自己修眉、画眉。尤其是要上街赶集的时候,最是要打扮一番的。三姐完全是和别的同龄女孩一样美丽而爱美,可能还更爱美一些,因为农忙的时候,她得比她们都要“邋遢”。但限于家里情况,像要花些钱买的衣服、鞋子之类的大件物品,一年里三姐也是很难得能买一次的。
家里没有实实在在用得上的男劳力,只有年迈患病的父母和还在上学的弟弟妹妹,所以三姐只能成为一个支柱,承担起这个家的一切。她也不能像其他女孩子,利用外出打工的机会,去看一看令人新奇的世界,去从未见识过的风景。三姐从出生到嫁人,完全被“禁锢”在那个“没她不行”的家里。等到了适婚年纪,她就一直在相亲。三姐相了很多次,有时一天的上下午都安排一场相亲。三姐参加了共有二三十场,却总是没成功。几年下来,三姐年龄大了,二十三岁了---这对于农村的女孩子来说,算是老姑娘了。可除了有点残疾的左眼,三姐比得上任何农村的女人,她其他的优点足以让那一点的残疾变得微不足道。可是相亲,谁不是看重第一眼的印象呢?如果第一眼看不上,又哪来的时间和机会给别人去了解呢?
最后,别无选择的三姐还是和一个相亲对象订了下来——那人年龄比三姐大好几岁,长得也很一般,因为三姐不小了,不能再拖了——这是父母的想法。三姐是不愿意的,可是没办法,纵使她在家里任劳任怨,也没有足够的地位和意识去反抗“父母之命”,也无法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句话抗衡。三姐结婚时,母亲哭着对舅妈道:“我知道三子不愿意……”
三姐夫是家里独子,所以三姐在生了两个女儿、流产掉一个女儿之后,还是继续生了一个孩子——上天垂怜,是个如今已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男孩。
这时的三姐才三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