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亲密关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可当真尝试靠近某个具体的目标,却又被更深的孤独塞满,于是益发渴望,愈加孤独,如此循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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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三十分,离叶菲菲执行她的死亡计划还差半个钟头。如果不拖堂,上午最后一堂课五分钟后结束。
叶菲菲整个上午都沉溺在死亡计划里,体内涌动着偷情般的兴奋。兴奋持续了太久,渐渐化为甜蜜的疲惫。她有点眩晕,如同坐在私奔的邮轮上,额头轻抵舷窗,悠闲地凝望着蔚蓝色的波纹。海上的太阳把她的脸颊晒得热热的。
她无所谓起来。死亡近在眼前,所剩不多的生命仿佛变成了临时的,就像球场上的垃圾时间,再没什么值得严肃对待的了。她感到身体轻得随时会横过来,飘向教室上空。
这堂是语文课,班主任关老师的课。她不叫他班主任,或者关老师。她叫他关洲。他的姓和名。
上午或下午最后一堂课散掉后,校园南北大路上人头攒动,当中夹杂着她曾经的恋人们。她远远地望见关洲了,就清清亮亮地喊一声:“嗨,关洲!”理直气壮得像唤儿子。
关洲顾不上生气。他被吓坏了,仓皇四顾,然后凶巴巴地瞪她一眼,加紧脚步走开,同